防沉迷系统不断上线，但治疗“科技上瘾”仍是伪命题

全团了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8 月 1 日，Facebook 及其旗下照片分享应用 Instagram 宣布将增添控件，控件将帮助用户计算花在服务上的时间，方便用户中止使用服务。用户还可以设置通知功能在一定时间内 " 静音 "。
而国内，今年 4 月短视频平台抖音同样推出了防沉迷系统。从去年的王者荣耀到如今的抖音，从谷歌苹果到 Facebook，互联网产品纷纷推出防沉迷系统，此举不论是自我驱动还是形势所迫，都是互联网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
防沉迷范围不断扩大</b>
一直以来，防沉迷系统在游戏类、儿童类产品中较为常见，如国内的小企鹅乐园、小小优酷、爱奇艺奇巴布等诸多儿童应用中都有防沉迷控件，帮助家长更好管理未成年人的时间。
去年，手游 " 王者荣耀 " 在迎来市场疯狂扩张的同时，却屡屡被爆价值观扭曲、虚构历史、过度娱乐的负面新闻，最终迫于舆论压力，" 王者荣耀 " 于去年 7 月宣布推出健康游戏防沉迷系统的 " 三板斧 "：限制未成年人每天登陆时长、升级成长守护平台、强化实名认证体系。此举也被称为中国游戏行业有史以来最严格的防沉迷措施。


而今年，短视频平台抖音同样在用户飞速增长的同时，深陷内容导向、极易上瘾等问题。今年 4 月上旬，抖音宣布推出第一期反沉迷系统，包括：时间提示功能和时间锁功能。
这是国内第一个上线防沉迷系统的短视频产品，也是 2007 年《网游防沉迷系统》《网游实名认证体系》落地以来，国内第一款非游戏类的互联网产品加入防沉迷系统。


加之这次 Facebook 推出的防沉迷系统，我们可以看到，整个互联网行业的防沉迷正在从游戏行业逐渐向视频、社交等更加广泛的领域扩散。
防沉迷系统应用领域扩散的同时，针对的用户范围也在不断扩大。从近两年的防沉迷系统可以看出，用户群体不再局限于未成年人，抖音、Facebook 等推出的防沉迷系统不仅针对中小学生，成年人同样属于防沉迷的范围。
抖音产品负责人王晓蔚曾向媒体透露，抖音反沉迷系统主要针对使用时间过长的用户，通过相应提醒、强打断等警示，帮助用户注意使用时间，实现自我管理。并没有明确区别对象为未成年人还是成年人群。
与此同时，在国外，苹果、谷歌等互联网公司亦相继推出了防沉迷系统。在今年的谷歌 I/O 开发者大会上，Android P 便拥有一系列防沉迷功能，包括显示手机总共使用时长、接收通知数量的 Dashboard，设置每个 App 使用时长的 App Timer，还有强制让屏幕变灰、进入免打扰模式的 Wind down。
Android P 上线这一系列功能，意味着反沉迷不仅仅针对于某一款 App、某一款手机、某一类人群，而是安卓阵营的所有移动设备。
由此可见，从游戏到视频、社交，再到全行业，从未成年人到全年龄层，防沉迷系统的领域、对象正在不断扩大。
以杀死时间的方式留住时间</b>
对于互联网产品而言，攻占用户时间，是产品扩充市场的重要指标，早在今年优酷春集上，阿里巴巴文化娱乐集团轮值总裁兼大优酷事业群总裁杨伟东就曾向用户睡眠时间宣战：用户愿不愿意牺牲睡眠时间关注内容，是判断内容吸引力的重要标准，我们的终极对手是睡眠。
各大互联网产品均将 " 杀死时间 " 视为前行路上的目标，在 4 月初企鹅智酷发布的《抖音、快手用户研究报告》显示：抖音上大约 22% 的用户每天使用该应用超过 1 个小时。
搞笑有趣的视频内容、全屏沉浸式的观看体验、挑战惊喜的奖励机制，这些都是抖音吸引用户的重要因素，也是其让用户 " 行为上瘾 " 的罪魁祸首。
与此同时，过去引人沉迷的互联网产品主要是游戏，而如今诸多产品和设备都具有极强成瘾性：App 的各类消息通知，视频网站的自动播放下一集，社交应用无限下拉的消息源，资讯应用总有热门的标签和话题 ……
互联网产品的 " 成瘾 "，俨然已经成为了当今社会的 " 时代病 "，这个 " 病 " 不再局限于游戏，亦不再仅仅针对自制力弱的未成年群体，而是涌向更加广泛的范围。
互联网产品在 " 让用户沉迷 " 这件事上付出大量努力后，市场竞争进入下半场，价值观逐渐成为产品的核心竞争优势，又迫于日渐趋严的政策监管压力，互联网产品不得不陆续推出防沉迷系统，帮助用户健康使用电子产品。
Facebook 就曾在博文中表示：" 公开讨论上网时间对人们的影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要负起这一责任。" 国内的企业们也纷纷以此彰显企业的价值观，尤其在重大节日里不断推出以回归生活陪伴家人为主题的活动。
于是，" 卖矛又卖盾 " 成为当下许多互联网产品在飞速扩张与舆论压力中的一个平衡点，而这些大同小异的防沉迷系统究竟成效几何呢？
防沉迷真能不沉迷？</b>
在互联网产品不断抢占用户时间、拼命提升用户粘性的同时，也在标榜要把时间留给用户，如此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大多还是为了应付政策监管。
从王者荣耀到抖音，都是在面临主流媒体批评、社会舆论压力的严峻形势下不得已作出的 " 妥协 "。据传，王者荣耀防沉迷系统上线后，腾讯市值暴跌，蒸发了 1099 亿港元，一些账号贩卖却红火了起来。


而这些防沉迷系统究竟成效几何呢？在抖音今年 6 月 12 日公布的用户数据中，国内的日活用户为 1.5 亿，月活用户超过 3 亿；而 7 月 16 日抖音官方数据再次披露，其全球月活用户数已超过 5 亿。防沉迷系统上线以来，抖音的日活月活不但没有想象中的下跌，反而迎来了轮番暴涨。
可见，对于成年人而言，防沉迷系统只能起到一个简单的提示功能，实际效果并不突出，而对于未成年人而言，即便设有密码锁，他们也能找到一万种方式破解。因此，真正让用户减少一款互联网产品使用时间的，只会是另一款产品的崛起。
防沉迷对用户效果不理想的同时，反而成为了产品监管的避风港，值得行业反思。而防沉迷无论是出于自我驱动还是形势所迫，对于整个互联网行业今后的产品生态而言，也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文 / 沐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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