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封城，特殊的圣诞节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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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小星 整理：吴越 所在地：英国伦敦
计划突然被打乱，特殊的过节体验
对很多人来说，今年的圣诞节是有生以来最特别的一个圣诞节之一。持续至今的新冠肺炎疫情改变了人们熟悉的过节方式和节日氛围。
往年，伦敦的摄政街、牛津街都会举行非常隆重的点灯仪式，市民、游客都会前去观看。亮起彩灯后，街上的节日氛围一下子变得更加浓郁，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今年，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似乎都把这个仪式给遗忘了。前不久，趁着许多店铺恢复营业的当口，我进行圣诞大采购，路过摄政街时偶然间才发现，原来灯都已经亮了。


摄政街的彩灯。 新华社 发
新冠肺炎疫情之下，英国人熟悉了一个新概念——— " 支持泡泡 "（support bubble）。为了防控疫情，政府规定，人们不能随意在室内与家人或朋友见面，除非他们是平时一直与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人，即同属于一个 " 支持泡泡 " 的人。我叔叔一家人虽然也在伦敦生活，但因为我们不属于同一个 " 泡泡 "，目前也不能随意见面。
圣诞前夕，伦敦人纷纷出动，去商店、超市采购，为家人的团聚晚餐做准备。政府深知人们对这个节日的重视，原本在维持城市封锁的情况下，特别为节日 " 亮绿灯 "，放宽室内聚集人群的限制，允许 3 个 " 泡泡 " 之内的人在室内团聚。没想到的是，节日前几天，伦敦突然升级为 4 级封锁，相当于 " 禁足 "，人们的串门计划又被打乱。其余地区民众也只允许在圣诞节当天与来自不同家庭的人碰面。


12 月 18 日，一名女子在英国伦敦皮卡迪利街一家购物中心内行走。 新华社 发
伴侣的家人赶在突然的封城禁令前把我们接走，这才得以度过一个稍微热闹一些的节日。其实，我本人比较 " 宅 "，平日里不与其他 " 泡泡 " 的人见面，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但对于有些人而言，这项规定带来了不少困扰。我有一位同事，本来预备今年要结婚，突如其来的疫情使她不得不推迟了婚礼。她平时与父母住在一起，和男友不属于同一个 " 泡泡 "，因而和男友连一起见面、吃饭都变得非常困难。
鸡蛋一度断供，幸好还有中国超市
我在伦敦一家人力资源公司从事法务工作，办公室在伦敦市中心，家住在伦敦西边。自今年 3 月底开始居家办公以来，我再也没有踏入办公室一步。法务作为公司的支持部门，不需要见客户、跑业务，靠一台电脑，在家就能开会、办公。更重要的是，早上我可以多睡会儿再起床，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不用早起实在是太幸福了！
每天早上 9 点，公司要开晨会。以前，我要早早地从家里出门赶地铁，换乘站是伦敦最为繁忙的银行站（Bank），挤满了通勤的上班族，从家到公司要花 1 个小时。现在，我只需在开会前 10 分钟起床，准备一下，就可以元气满满地迎接工作。
这几个月，交通费省了很多，餐费也省了不少。中午简单吃一些，晚上做一顿正餐，也没有给生活增加太多负担。午休时间还可以做做家务，比如清理厨房、吸吸地，也算过得井井有条。
得益于家里楼下的超市货品齐全，我们并不用跑很远去采购。疫情暴发之初，超市货架被人搬空、人们大量囤货的景象也再没有发生。记得三四月时，我们有一个多月都没有买到过鸡蛋，超市里的酵母也都被买空，完全无法在家进行烘焙。那时，网上提货窗口虽然开放，但只对一些特殊人群优先服务，比如 NHS（National Health Service, 即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工作人员和老年人。当时，我妈一度担心我采购不到食品，吃不上饭。其实，妈妈不用焦虑。生活在伦敦，本地中国超市的网店我们都很熟悉，最不济也能从那里订购一些好吃的零食，缓解一下心情。
如今，大家对于疫情下的新生活方式已经非常习惯。不论走到哪，街上都不会有太多人，大家都知道进入公共场所要佩戴口罩。在室内、室外保持距离，排队等待，偶尔习惯一些物品的限量供应和紧缺，也成了新常态。
电影院、剧场时开时关，拆了座椅迎 VIP
最近几个月，伦敦的封锁等级常常变来变去，有时候是 2 级，有时候是 3 级。20 日起，甚至达到了最严重的 4 级封锁。这意味着一些商店和场所也跟着时开时关。我订阅了一些电影院和剧院的邮件信息，时常能够收到工作人员发来的最新情况，" 我们又开门啦 "，或是 " 对不起，我们又暂时关闭了 "。即使是在 2 级封锁情况下开门演出，剧院的状态也与往常大不相同。为了避免人群聚集，剧院把很多看台座椅直接拆掉，只留下部分保持间隔距离的座椅，看演出时颇有一种身为 VIP 的感觉。


拆了座椅的剧院。 受访者供图
不能看演出、看电影的时候，休闲娱乐活动就变得比较单调。在家玩电子游戏是其中较有乐趣的一种。虽然不能亲身体验钓鱼、捉虫、种树、采摘的乐趣，但感谢今年的 " 动物森友会 " 游戏让我找到一个电子版 " 世外桃源 "，放松心情。伴侣是英国人，疫情期间也培养了一些新爱好，其中之一是学中文。我也顺势做了一回中文老师，帮忙答疑解惑。
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会去家附近的公园，透透气、打打牌。出国旅行的念头早就已经打消。唯一出次远门，是在夏天英国疫情好转时，与几个朋友一起相约去康沃尔郡的海边度假，为一位即将回国的朋友饯行。当时，我们开车前往海边的小旅馆住了三四天，专挑人烟稀少的地方游玩，景点和商业街一律不去。


在户外活动。 受访者供图
栏目主编：伍斌 曹静 本文作者：吴越 文字编辑：吴越 题图来源：新华社 图片编辑：苏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