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斯：从情报“局外人”走向CIA新掌门

江户川七七

美国当选总统拜登的过渡团队 11 日宣布，拜登将提名前职业外交官威廉 · 伯恩斯出任中央情报局（CIA）局长。有评论称，让这样一位外交 " 老兵 " 执掌美国头号情报机构看似 " 非传统 " 选择，但他在美国政府以及俄罗斯和中东等地丰富的工作经验令他走向 CIA 新掌门。
外交 " 老兵 "
伯恩斯现年 64 岁，人称比尔，拥有牛津大学国际关系专业硕士和博士学位，会说俄语、阿拉伯语和法语。1982 年，伯恩斯加入美国外交部门，就此开启三十余年职业生涯。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他曾在五位美国总统手下工作过，包括在克林顿政府担任驻约旦大使，在小布什政府担任驻俄罗斯大使，在奥巴马政府担任副国务卿等。
期间，伯恩斯尤其在俄罗斯和中东磨练出专长。有评论称，他一直是美国政府中东和平谈判的核心人物，而他最重要的成就之一要属推动伊核协议谈判。
路透社指出，他还曾担任过一些 " 非常危险 " 的职务，比如 2003 年美国攻打伊拉克期间，伯恩斯当时在国务院负责中东事务，但他本人并没有引起太多争议。
2014 年，伯恩斯离开外交舞台，目前是美国智库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主席。美联社称他是 " 全球外交界的知名人物 "，据称还曾被拜登视为国务卿人选。
眼下，伯恩斯在一众职业情报官员中脱颖而出。但在舆论看来，拜登选择这位 " 局外人 " 相对来说令人意外。美媒称，如果提名得到确认，伯恩斯将成为 " 第一位担任中情局局长的职业外交官 "。
不过，伯恩斯丰富的外交经验和政府工作经历可能有助于他执掌中情局，尤其是在拜登政府日益关注国家安全问题之际。
" 由他出任下一任中情局局长，美国人可以安心睡觉了 "，拜登在一份声明中说，" 他有知识、判断力和远见……他有经验和技能，可以调动政府和世界各地的力量，确保中情局准备好保护美国人民。"
" 除了他个人对伯恩斯感到满意之外，吸引拜登的可能还有伯恩斯作为无党派人士的声誉，曾在俄罗斯和中东等地的经历，以及多年来与中情局主要联络伙伴建立起的密切联系。"《华盛顿邮报》专栏作家大卫 · 伊格纳修斯（David Ignatius）总结道。
受人尊敬
据悉，伯恩斯曾三度获得总统杰出服务奖，以及五角大楼和美国情报机构授予的高等荣誉。此外，伯恩斯的为人似乎也是拜登相中他的原因之一。
据美联社报道，在担任外交官期间，伯恩斯凭借分析能力赢得赞誉，他曾撰写过一些颇有见地的电文，在美国国家安全界广受尊敬。
被拜登提名为国家情报总监的艾薇儿 · 海恩斯就曾称赞伯恩斯给出的真知灼见是出了名的。" 每个人都想把他们的备忘录发给比尔，" 她说。
如果提名得到确认，海恩斯将在拜登内阁中代表情报部门，并与伯恩斯协作。外界预计，特朗普时期政府与情报机构关系紧张的局面将得以避免。
职业情报官员、中情局前代理局长迈克尔 · 莫雷尔也对这一提名表示赞赏，并表示伯恩斯可能会受到中情局欢迎。" 我认识比尔 · 伯恩斯几十年了……他对问题的掌控、对情报的高度尊重以及对人的关心将确保这一点。"
直言不讳
尽管伯恩斯曾在两党政府工作多年，并以无党派立场而受赞誉。但自去年起，他开始在一些刊物上发表对特朗普政府的批评。
去年，他和曾经一同推动伊核协议谈判的杰克 · 沙利文撰文批评特朗普政府退出伊核协议，及其试图瓦解伊朗经济、在世界舞台上孤立伊朗政权的 " 极限施压 " 行动。
去年，他还在《大西洋月刊》刊文，警告特朗普不接受总统选举失败的危险后果。" 最好的情况是，他会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把选举说成是被操纵的；最坏的情况是，他会试图质疑或破坏选举结果…… " 如今看来，这番见解颇有先见之明。
作为一名外交官和学者，伯恩斯的一些作品也可能会揭示他处理情报的方法。
" 我们强调了伊拉克深刻的教派裂痕……我们强调，如果伊拉克的军事和安全机构崩溃，就会出现内乱和抢劫的危险……而伊朗最终可能会成为一个主要受益者。"2002 年，伯恩斯在一份备忘录中对美国干预伊拉克可能产生的结果发出警告。
" 尽管伊核协议取得了显著成就，但调整接触条款比奥巴马预期的更难，" 伯恩斯 2019 年在《大西洋月刊》上写道。
伯恩斯还认为，情报工作是美国今后外交政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表示，情报工作必须与外交、军事以及经济和文化软实力配合使用。
在 11 日发布的声明中，他称情报工作是 " 国家的第一道防线 "，也是做出明智决策的基础。
释放信号
拜登之所以选择伯恩斯，还可能因为他有望在 " 后特朗普时代 " 恢复情报机构的信誉。CNN 称，尽管中情局局长一职预计不会是拜登内阁的正式成员，但这一提名代表着对特朗普政府的一种改变，一种回归奥巴马执政风格的转变。
这一提名 " 将发出一个关于公共服务复兴的重要信号，在过去四年里，不仅是中情局，整个情报系统的重要性都被贬低了。" 中情局资深分析师梅尔文 · 古德曼（Melvin Goodman）表示。
英国军情六处前负责人约翰 · 索厄斯（Sir John Sawers）也表示 :" 比尔将给在特朗普时代被边缘化的中情局带来新的领导层。"
目前看来，伯恩斯的提名之路相对平坦，因为民主党日前拿下了佐治亚州联邦参议员选举，有望掌控美国国会，而且他在外交领域受到两党尊重。不过，他在 2012 年 " 班加西事件 " 调查中的角色或被重新审议。
如果提名提到确认，伯恩斯将面临内外双重挑战。一方面，他需要努力恢复情报部门跌至低谷的士气和信任，同时确保情报部门不受政治影响。对外，他将面对俄罗斯等竞争对手，以及涉及国家安全的跨国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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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编：杨立群 本文作者：陆依斐 文字编辑：杨立群 题图来源：新华社 资料图 图片编辑：项建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