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撤销“乔丹及图”商标，专家称其与乔丹有指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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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讯（记者 王巍）NBA 篮球巨星乔丹起诉国内乔丹体育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乔丹体育公司）侵犯姓名权的系列案件，目前有新进展。根据 4 月 8 日公布的最高人民法院的最新判决，乔丹体育公司 " 乔丹及图 " 商标此前的裁定与判决被撤销，知识产权局需重新对该商标进行裁定。这是 2016 年 " 乔丹 " 文字商标被法院撤销后，乔丹体育公司所注册的另一个标志性商标被法院撤销。


庭审中对比乔丹商标与乔丹本人的经典篮球形象。庭审截图
乔丹 8 年前起诉 " 乔丹 " 商标
2000 年，" 乔丹 " 商标在国内申请注册。乔丹体育公司前身是 " 福建省晋江陈埭溪边日用品二厂 "，于 2000 年正式更名为乔丹体育股份有限公司。乔丹体育公司是国内具有较高知名度的体育用品企业，拥有 " 乔丹 ""QIAODAN" 等注册商标。
2012 年，" 乔丹 " 商标引发争议。美国 NBA 著名篮球明星迈克尔 · 乔丹于 2012 年，以 " 乔丹 ""QIAODAN" 商标的注册损害其姓名权，违反 2001 年修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第三十一条关于 " 申请商标注册不得损害他人现有的在先权利 " 的规定等为由，向商标评审委员会提出撤销争议商标的申请。商标评审委员会裁定，对上述争议商标予以维持。
迈克尔 · 乔丹不服，向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判决维持商标评审委员会的裁定。迈克尔 · 乔丹不服，向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2015 年 7 月，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判决驳回上诉。


2016 年系列案件曾在最高院宣判，图为宣判现场。图片来源：最高法院
最高院撤销 " 乔丹 " 商标
对于二审判决仍然不服，迈克尔 · 乔丹向最高人民法院申请再审。2015 年 12 月，最高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审判庭裁定提审案件。
2016 年 4 月 16 日，最高人民法院组成了由副院长陶凯元大法官担任审判长的五人合议庭，对该案进行审理。案件各方当事人及诉讼代理人就本案争议焦点涉及的两个方面、8 个具体问题充分陈述了意见。
在 4 个小时的庭审时间里，各方围绕迈克尔 · 乔丹主张姓名权保护的具体内容、争议商标注册是否存在明显主观恶意等具体问题进行了陈述、举证质证和辩论。
2016 年 12 月 8 日，最高人民法院对 " 乔丹 " 商标争议行政纠纷系列案件公开宣判。法院认为，关于涉及 " 乔丹 " 商标三起案件，因争议商标的注册损害了迈克尔 · 杰弗里 · 乔丹对 " 乔丹 " 享有的在先姓名权，违反商标法规定，应予撤销，故判决撤销商标评审委员会作出的被诉裁定及一、二审判决，判令商标评审委员会针对争议商标重新作出裁定。
据统计，乔丹体育公司注册的 78 个商标中，涉及姓名 " 乔丹 " 的 3 个商标在此次宣判中被最高人民法院确认违反商标法规定，予以撤销。乔丹体育公司在主营业务上使用的 4 个最主要商标，均未被撤销。
对此判决，篮球明星迈克尔 · 乔丹本人通过媒体发表声明说：" 我很高兴看到最高人民法院在乔丹体育商标争议案的判决中，认可了我保护自己名字的权利。"


宣判后乔丹体育声明。截图
最新进展：最高院撤销 " 乔丹及图 " 商标
此后，根据乔丹的申请，2017 年 9 月 20 日最高人民法院行政裁定，再次提审乔丹商标权案。
此次案件涉及的争议商标是一个 " 图形 + 文字 " 的组合商标，上面是一个人在打篮球的剪影，下面是 " 乔丹 " 两个字。该商标由乔丹体育公司于 2007 年 4 月 26 日申请注册，2010 年 4 月 21 日获准注册，可使用于服装、鞋等产品上。篮球明星乔丹与国家知产局及乔丹体育公司之间争议的焦点有两个：一是该商标是否侵犯明星乔丹的姓名权、二是该商标是否侵犯肖像权。
今年 4 月 8 日，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开最高人民法院对该案的最新判决。最高人民法院认定，乔丹体育公司明知篮球明星乔丹在我国具有长期、广泛的知名度，仍然使用 " 乔丹 " 申请注册争议商标，容易导致相关公众误认为标记有争议商标的商品与再审申请人存在代言、许可等特定联系，损害了乔丹的在先姓名权，但该商标并未侵犯乔丹的肖像权。根据法律规定，该商标无效。
法院撤销两审判决及原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评审委员会，关于第 6020578 号 " 乔丹及图 " 商标争议裁定；由国家知识产权局对该 " 乔丹及图 " 商标重新作出裁定。
4 月 8 日，乔丹体育公司通过官方微信公众号作出回应，称 " 判决不影响公司现有商标正常使用 "。


本案撤销的乔丹及图商标。截图
解读：" 乔丹 " 与篮球明星产生指向性联系
中闻律师事务所赵虎律师分析表示，乔丹商标案历经中国几级法院，说明在对待乔丹商标是否侵犯篮球明星乔丹姓名权的问题上，法院内部存在分歧：" 乔丹 " 二字是否在注册的商品或服务类别的公众认识上与篮球明星乔丹产生固定联系？这需要考虑篮球明星乔丹的影响力范围，以及相关公众是否认识乔丹，有多大可能性会把乔丹商标与篮球明星乔丹联系起来等。
以乔丹商标案为例，当事人可以举证证明乔丹在体育界的影响，相关公众的熟知程度，再加上争议商标注册在了与体育相关的种类，配合使用了一个打篮球的剪影，这个剪影还特别像乔丹的经典动作之一。综合以上因素，可以认定此商标的 " 乔丹 " 与篮球明星乔丹产生了指向性联系。这应该是最高人民法院支持篮球明星乔丹的原因。
赵虎还表示，美国篮球明星乔丹与乔丹体育公司之间已经发生多起商标诉讼，涉及多枚商标。已经有很多涉及乔丹的商标被认定无效了，不同的法律从不同方面对权利进行保护，乔丹体育公司虽然有其他有效的涉及乔丹的商标，但侵权风险仍然存在。
校对 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