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大省会“首位度”排行：7省会并非省内“第一”，济南、南京为何“存在感 ...

辛普利西奥

近日，20 个省会（首府）发布了 2019 年统计公报。从 GDP 增速来看，几乎所有省会的 GDP 增速均跑赢全省（区）平均增速，显示出省会相较于一般城市更强的发展潜力和资源调配能力。
决定省会资源调配能力的一个关键，是 " 首位度 "，即资源向省会集中的程度。那么，哪些城市的首位度更强，对全省（区）的经济发展贡献度更大？
21 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从省会 GDP 占全省份 GDP 比重、省会 GDP 与全省份第二（第一）大城市 GDP 比较、省会固定资产投资占全省份比重、省会常住人口占全省份常住人口比重、省会存贷款余额占全省份比重等 5 个数据进行分析，研究 20 大省会的首位度排行。
从数据上看，既有银川 GDP 占比超过所在省份 50%，也有 7 大省会 GDP 并非省内第一；既有济南在山东整体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为负的局面下，仍然保持两位数增长，也有海口固定资产投资增速 " 跑输 " 海南省。
当然，首位度也绝非越高越好，如果一个省会首位度过高，从另外一个侧面也说明该省份经济发展的各类资源相对有限，不得不 " 集中力量办大事 "，全省份各个城市的经济发展不够均衡。
那么，20 大省会首位度排行如何？
GDP：中西部省会普遍占比更高
从 GDP 来看，省会 GDP 占省内总体 GDP 的比重从 13% 到 51% 不等，显示出省会经济对于各省份的重要性。
具体来看，2019 年，20 大省会中济南 GDP 占整个山东的比例最低，为 13.29%；银川占宁夏 GDP 为 51.33%。
如果分档次来看，并将 10%-20% 作为第一个档次，那么 20 大省会中，一共有 4 大省会的 GDP 占全省份 GDP 不足 20%，除了济南之外，还有南京、石家庄和呼和浩特。
会出现这一局面，是由于除省会之外，上述省（区）内还有其他经济强市，济南、南京、呼和浩特和石家庄 GDP 总量，在 2019 年不如青岛、苏州、鄂尔多斯和唐山。
将省会 GDP 占省份 GDP 的 20%-30% 的比例，作为第二个档次，有大批城市位列其中，包括广州、杭州、合肥、福州、南昌、郑州、长沙、石家庄和沈阳等 9 大城市。
将 30%-40% 作为第三个档次，武汉、海口、成都、西安和兰州位列其中，显示出这 5 大城市在所在省份的首位度更高。
在 40% 以上，只有 2 个省份，分别是占省份 GDP46.62% 的西宁，和已经超过 50% 比例的银川。
从 GDP 占所在省份更高的城市来看，中西部集中了更多的城市。这一方面说明，中西部省会经济对于所在省份的影响力更大；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也表明省份其他城市整体发展不够均衡。
还可以从另外一个数据来看省会的经济首位度情况：省会 GDP 与省内第二（第一）大城市的 GDP 差额。
目前来看，有 7 大省会：南京、福州、济南、广州、石家庄、沈阳和呼和浩特，并非省内 GDP 第一大城市，其中，南京与苏州的 GDP 差距更高达 5205.65 亿元，也难怪江苏省有 " 散装江苏 " 的戏称。
这一方面表明，这些省会为何相对来说 GDP 占省份总 GDP 的比重不高，比如南京和济南占比均不超过 15%。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说明这些省份各城市的经济发展相对更均衡。
相比之下，部分省份缺乏强有力的 " 第二城市 "，出现省会 " 独美 " 的局面，这些省会的首位度更高。
比如，计算省会与省内第二（第一）大城市的 GDP 差额，武汉和成都均超过省内第二大城市 1 万亿元以上。而计算这一差额占省会 GDP 的比重，有 6 地的比值超过 60%，显露出这 6 大省份的省会（首府）合肥、武汉、长沙、成都、兰州和银川的 GDP，和第二大城市 GDP 的差距比例更远。
固定资产投资 " 发威 "
相对省内其他城市，为何省会一般来说发展更快？其中一个关键是：由于省会具备在省内资源调配的优势，在投资、消费、出口这 " 三驾马车 " 中，省会更容易获得大项目投资的 " 青睐 "。
因此，如果计算省会 2019 年固定资产投资的数据（由于许多统计公报只公布增速，因此部分使用 2018 年数据进行计算），2019 年 20 大省会（首府）中，省会占全省份固定资产投资总额中，最低的为济南市，仅为 10.23%。这一比重甚至不如其 GDP 占比，显示出济南在山东省的首位度着实不高。排名倒数第二的为呼和浩特，这一城市占全区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的比重为 10.69%。
如果将 15% 以下为一个档次，在省会固定资产投资占比较低的城市中，还包括南京和广州。
为何会出现这一局面？整体来看，这与这些省份多个城市发展各有特色有关。以山东省为例，山东省 GDP 排名第一为青岛，GDP 已经是 " 万亿俱乐部 " 中的一员。青岛临近海洋，拥有优良港口，海尔、青岛啤酒等让青岛有着 " 品牌之都 " 的美誉，同时聚集大量日韩企业，外向型经济发达。
排名山东省 GDP 第三的烟台也靠海，拥有发达的工业，外向型经济发展良好。2019 年，烟台成功举办 105 场境内外招商活动，共引进世界 500 强项目 39 个，中国 500 强项目 51 个，民营 500 强项目 10 个，引进投资 10 亿元以上项目 155 个，实际到位市外资金 1384.6 亿元，增长 26%。
此外，山东省潍坊市的 GDP 也超过 5000 亿元，临沂和济宁超过 4000 亿元，还有 8 个城市超过 2000 亿元，可以说是多层次发展的典范。
和这些省会相比，石家庄、太原、郑州等 10 个省会，固定资产投资占整个省份的比重在 15%-25% 之间。
沈阳、西安等 4 个省会的固定资产投资占整个省份的比重在 25%-35% 之间。固定资产投资占整个省份的比重最高的两个城市为西宁和银川，分别为 40.90% 和 50.48%。
此外，从固定资产投资增速来看，有 10 个省会的固定资产投资增速超过全省（区）平均水平，1 个省会与省份持平，9 个不如省份平均水平。
为何会出现这一差距？目前来看原因各不相同。以海口为例，2019 年是海口 " 去房地产化 " 的重要一年，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大幅下跌 15.4% 在意料之内。相比之下，海南全省尽管此前也对房地产依赖颇深，但不如海口严重，因此固定资产投资负增长相对更低一些。
而部分省会的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则远超所在省份的数据。最为典型的就是山东济南，2019 年，整个山东省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为 -8.4%，济南增速为 12.6%，显示山东做强省会的决心。
人口流动中的省会
人口也是判断省会首位度的重要一环。从具体数据来看，20 大省会常住人口占省份总常住人口的比重从 8.85% 到 39.27% 之间。
具体来看，济南、合肥的人口占比在全省不足 10%，20 个城市中排名倒数一、二位。郑州和南京也不过比 10% 略高。太原、呼和浩特、石家庄、兰州、南昌、长沙、广州的人口数量，在整个省份中也不足 15%。而海口、西安、西宁和银川的人口数量，在整个省份中占比超过 24%，显示出强烈的人口 " 吸力 "。
在这背后，一方面，比如山东、江苏多个城市的经济发展都较好，因此人口相对分散；另一方面也与省会人均 GDP 和可支配收入密切相关。
由于中国进入人口流动 " 大时代 "，人口竞争已经不再是省内竞争，而是大城市之间相互竞争，因此如果周边有收入更高的 " 强省 "，那么省会即使具备在省内较高的人均收入，相对吸引力也并不足。
以长沙所在的湖南省为例，由于临近广东，广州和深圳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均明显超过长沙，因此这两个城市的常住人口增长也明显超出长沙市。
为了吸引人口，省会城市不断 " 想招 "。比如，大幅调低落户门槛的杭州，在 2019 年成为常住人口增量的 " 赢家 "，增长超过 55 万人。
今年 4 月 15 日，江西省省会南昌市，发布《关于全面放开我市城镇落户限制的实施意见》，提出全面取消在南昌市城镇地域落户的参保年限、居住年限、学历要求等迁入条件限制，实行以群众申请为主、不附加其他条件、同户人员可以随迁的 " 零门槛 " 准入政策。
然而，吸引人口不能仅仅从放宽户籍下手。如何提供更多如金融业这类高薪工作，成为各个省会的重要 " 抓手 "。
从存贷款余额占据省份存贷款余额的比重来看，武汉、长沙、海口、成都、西安、兰州、西宁和银川相对更高（存贷款余额占比均超过 40%），显示出这些城市在省内的金融业中占据更为重要的位置。
目前来看，省会（首府）首位度排名中，西宁、银川、海口、成都、西安在五项指标中均排名靠前，首位度在 20 个省会（首府）中排名最高。此外，武汉、沈阳等在两项或者超过两项指标中排名靠前，首位度也比较高。
与之相比，济南、南京在五项指标中排名靠后，首位度相对来说更低。这意味着，如果要做强省会，可能需要更多的资源投入。
济南已经开始行动起来。除了固定资产投资增速高企之外，2019 年 1 月，济南正式合并莱芜，做强省会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南京也不甘落后，2019 年，江苏省《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将提升南京省会城市功能和中心城市首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