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破获女主播网络诈骗案：十人团伙里9人是“男业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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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家住安徽省淮南市的朱先生陷入了一个 " 甜蜜陷阱 "：与心仪的女主播开始网恋，不惜花重金在直播间打赏、刷礼物，支持女友事业。但在 " 奔现 " 途中，朱先生却被莫名拉黑。当一切被揭穿，更让朱先生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的女友并不是女主播，而是一群年轻小伙子。
《法制日报》记者近日从淮南市公安局淮舜分局获悉，该局跨省破获了这起利用女主播网络直播实施诈骗的案件，抓获犯罪嫌疑人 10 名，查获银行卡 40 多张，涉案价值 50 多万元。
重金打赏后被 " 恋人 " 拉黑
今年 6 月 28 日，朱先生来到淮舜分局报警称，被自己的女朋友骗了 8 万余元。但当民警询问其女朋友情况时，朱先生却一问三不知。
" 他只知道女朋友叫‘甜甜’，在重庆做网络主播，其他详细的身份信息无法提供。" 民警告诉记者。
朱先生是一个多月前通过社交软件结识 " 甜甜 " 的。" 甜甜 " 声称自己 23 岁，家住重庆，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弟弟，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她白天在工厂打工，晚上兼职做主播。
朱先生说，" 甜甜 " 经常主动找他聊天，对他嘘寒问暖，让单身的他找到了恋爱的感觉。当朱先生表示希望和她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后，" 甜甜 " 爽快地答应了。此后，" 甜甜 " 便以女朋友的身份要求朱先生在直播间给她刷礼物，让她可以赚更多的钱供弟弟上大学，" 甜甜 " 还承诺尽快与朱先生见面。
按照 " 甜甜 " 提供的邀请码，朱先生下载了某直播 App，第一天便为 " 甜甜 " 刷了 999 元，后来朱先生又陆陆续续刷了 20 多次礼物，每次几百元到几千元不等。据朱先生说，最多的一次，他一晚上给 " 甜甜 " 打赏了 3 万多元。
一个多月的时间，朱先生在 " 甜甜 " 的直播间总计花了 8 万余元。眼看就到了约定见面的日期，朱先生激动不已，可这时 " 甜甜 " 却以各种理由推托，拒绝和朱先生见面。当朱先生表示自己一定要去重庆时，对方瞬间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从 " 恋情 " 里缓过神来的朱先生这才向警方报了案。
男女搭配假装与受害人恋爱
接到报警后，淮舜分局立即成立专案组，开展侦办工作。
" 这是一起典型的利用直播平台实施网络诈骗的案件。" 作为专案组组长的淮舜分局局长夏良顺告诉记者，警方很快摸排出位于重庆的涉案传媒公司，并锁定了主要犯罪嫌疑人龚某和魏某。
7 月 3 日，20 多名专案组民警赶赴重庆，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将龚某和魏某在家中抓获，另在其公司抓获 8 名犯罪嫌疑人，现场缴获电脑 12 台、手机 23 部。
经查，今年 27 岁的龚某和 30 岁的魏某均是重庆人。魏某曾在一家传媒公司做过业务员，通过短信陪聊的方式，想要诱骗客户钱财。但是做了两个月没赚到钱后，便辞了职。2019 年 3 月，魏某在一次聚会上认识了龚某，说起之前的工作，龚某很感兴趣，觉得是个赚钱的办法。同年 6 月，两人共同注册了一家文化传媒公司，开展网络平台直播业务。
龚某聘用朱某作为公司主播，以唱歌跳舞活跃直播间气氛，同时组织张某等 7 人充当业务员，利用女主播朱某的照片在聊天软件上寻找男性受害人，并进入其他直播间，对经常打赏的客户进行梳理，批量添加好友，与他们聊天，确定他们的年龄、经济收入等情况后，假装和他们恋爱，哄骗他们进入公司直播间充值消费。
10 个人的公司，除了每晚进行直播的朱某外，其余 9 人全部是年轻男性。
每个业务员都有固定 " 人设 "
该犯罪团伙实施诈骗手段很有套路，构建了专门的话术和 " 人设 "。
据龚某等人交代，当目标客户观看直播时，业务员会以客户的身份进入直播间，对主播进行打赏带节奏，让真正的客户也跟着打赏。根据客户第一次打赏的情况决定是否跟进，如果客户第一次打赏的很多，业务员会重点跟进该客户。如果连续 3 次没有进行打赏，或者金额很少，业务员会选择放弃该客户。
" 这个团伙选择实施诈骗的对象时，多半会寻找 30 岁左右，有一定经济实力的男网友，男网友会不会看直播，以及是不是曾在直播中给主播打赏过，都是他们选择的重要标准。" 办案民警说。
每个业务员都会给自己确定一个固定的 " 人设 "，有的是家境贫寒的乖乖女，有的是努力赚钱的孝顺女儿，在聊天过程中，业务员会向对方表达一个共同的心愿，希望获得美好的爱情和幸福的生活。当锁定诈骗对象后，这些业务员会通过真情告白、半夜陪聊等方式，让受害人越陷越深，其间朱某还会配合业务员偶尔向受害人发段语言或者录一个想念对方的视频，让他们对这份 " 恋情 " 深信不疑。
办案民警告诉记者，正是这种悲惨经历和单身、美丽、上进的形象让受害人一步步落入圈套，心甘情愿地花钱打赏。
记者了解到，该犯罪团伙成员年龄在 20 到 25 岁之间，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涉嫌违法，但没能抵得住金钱的诱惑。据他们交代，公司主播和业务员按照打赏总额分成，主播的打赏金额在 5000 元以下按照 6% 提成，5000 元以上按照 7% 提成。业务员底薪 3000，拉来的客户打赏金额分为 5000 元以下、5000 元到 2 万元以及 2 万元以上三档，分别按照 6%、7%、10% 提成。除去提成，剩下的钱由龚某和魏某平分。
自今年 1 月起，该团伙先后诈骗 40 多名受害人，诈骗金额 50 多万元。目前，龚某等 10 人已被押解回淮南，并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案件正在进一步办理中。
（原标题《直播间里的 " 甜蜜陷阱 "》）
栏目主编：张武 本文作者：法制日报 文字编辑：宋彦霖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雍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