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设直辖市呼声再起深圳、武汉、喀什等城市谁有潜力？

伤尽亿万少女心

城市被 " 直辖 " 从来都不缺关注度。近期，一则关于 " 支持深圳、青岛、大连、喀什升格为直辖市 " 的论述，再度引发热议。
该论述出自《中国科学院院刊》刊发的《" 十四五 " 时期，如何优化我国的行政区划设置？》一文。文章中提到，配合国家 " 一带一路 " 倡议和城市群发展战略，支持深圳、青岛、大连、喀什升格为直辖市。
在十四五时期，增设直辖市是否有必要性和可行性？哪些城市具有潜力成为直辖市？
大省管辖区域面积大、人口多，管理成本加大，应适时对省际区划进行调整？
关于设立直辖市，《" 十四五 " 时期，如何优化我国的行政区划设置？》这篇文章是这样说的：建议国家设立直辖市，缩小大省管辖幅度，推进扁平化管理。配合国家 " 一带一路 " 倡议和城市群发展战略，支持深圳、青岛、大连、喀什升格为直辖市，充分发挥优势地区增长极、稳疆固边、带动区域发展的作用。
这段话的亮点在于 " 支持深圳、青岛、大连、喀什升格为直辖市 " 这句话。观点即出，热议不断。
反对者有之。中国区域经济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陈耀表示，直辖市涉及到增加行政成本，提高行政规格，不符合现在行政区划改革要减少行使权力机构，增加功能的目标。与其增加直辖市，不如再适当布局和增加国家中心城市。
在他看来，中国的行政区划主导方向是要减少层级，现在五级的层级传导环节太多，不利于提高效率，影响到政令的效率。因此，陈耀更赞成设立国家中心城市，" 从新中国成立以来增设直辖市，主要目的是希望直辖市带动周边地区的发展，发挥中心城市的带动作用。现在国家提了 9 个国家中心城市，虽然没有行政规格，但在性质上跟直辖市有一定相同的作用和功能。国家中心城市不需要增加行政规格，同时可以适当增加功能。"
赞成者也有之。中国区域科学协会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生态文明研究所研究员、经济学家杨开忠接受《中国经济周刊》记者采访表示，我国一些省级政区管辖幅度确实较大，以致少数省级政区的重要领导在其一个任期内，难以做到走一遍管辖的各个地方，这必然会妨碍政府更好发挥作用。因此，这个问题几十年来一直是行政区划学界讨论的话题。
" 总的来看，随着社会经济从大尺度向小尺度细分空间深入，按照成熟一个调整一个的渐进原则，适时对之进行优化，从长期来看，是一个趋势。少数省级政区管辖幅度较大且城市体系具双核心城市特征，将其一个中心城一个中心城市与周边地区整合划出并设为直辖市，是其中的选项之一。如 1997 年将原属四川省的重庆市、万县市、涪陵市和黔江地区合并，正式设立重庆直辖市。" 在杨开忠看来，如能配套适宜的简政放权，不仅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管理成本、更好因地制宜，而且，可以更好发挥地方积极性、能动性和创造性，增强地方活力。
经过改革开放以来的几十年发展，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的发展，我国大尺度空间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发展及其可及性均等化已得到相对好的解决，但是，较小尺度细分空间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发展滞后问题凸显。据此，杨开忠表示，" 在十四五时期，适时通过合适方式，有序地划小极少数省级政区，是可以谨慎考虑的选项。"
深圳、青岛、大连、喀什有条件成为直辖市吗？
引发争议的中科院专家文章提出，支持深圳、青岛、大连、喀什升格为直辖市。如作者所言，深圳、青岛、大连、喀什有没有可能成为直辖市？看看深圳、青岛、大连、喀什这 4 座城市的具体情况。
从区位看，这 4 座城市分别位于东部的广东、山东，东北的辽宁和西部的新疆。
从人口看，2019 年 4 个城市的常住人口，深圳是 1343.88 万人，青岛是 949.98 万人；大连是 698.7 万人；喀什是 462.40 万人。相比之下，深圳、青岛、大连的优势比较明显，喀什人口最少。
从经济实力看，2019 年这 4 座城市的 GDP 总量分别是：深圳是 26927.09 亿元，青岛是 11741.31 亿元，大连是 7001.7 亿元，喀什 1048.3 亿元。相比之下，最高的深圳是喀什的近 26 倍，其它 3 个城市的 GDP 也都远高于喀什。
事实上，深圳、青岛、大连去年在当地省份的城市经济排名中都是佼佼者。而喀什在去年新疆城市的 GDP 排名中，仅排在第六位，经济总量也仅有乌鲁木齐的 1/3。
如此情形下，深圳、青岛、大连和喀什这 4 座城市能否作为直辖市带动地区经济的发展？
杨开忠向《中国经济周刊》记者逐一进行了分析。广东、山东两省各自的管辖幅度较大，其城市体系又具有双核心城市的特点，由此来看，将深圳及周边地区、青岛及周边地区分别整合并设立直辖市，具备一定的区域条件。但是否实现，还要看全国政治经济平衡的需要，后者是关键的。
辽宁省拥有沈阳、大连双核心城市，但管辖幅度不是太大。因此，大连与周边地区是否需要整合并设直辖市，则在相当程度上决定于我国南北政治经济平衡和东北亚交流合作的趋势。
新疆自治区幅员辽阔，但喀什市何去何从则更加复杂，需要进行专门研究。" 但我个人认为，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 , 无论从配合一带一路建设，还是从民族团结、稳疆固边、区域平衡来看，都应当以喀什及其周围为依托，适度强化南疆城市人口和经济布局。所以提升喀什及其周围地区的政治经济能级是个趋势，提升的具体形式，建议专门组织研究需要。" 杨开忠说。
武汉、郑州未来也应考虑成为直辖市？
除了深圳、青岛、大连，坊间有观点认为，武汉、郑州等城市未来也具备升格直辖市的潜力。
力推郑州的理由似乎很充分：当地未开发资源非常丰富，而且郑州的铁路及中原长期的建设已趋于成熟。郑州的中原气度和经济建设需要成为重点扶持的城市，进入候选视角。
力推武汉的理由似乎也颇有说服力：九省通衢的交通要道，自然人文和教育资源丰富。武汉临近海岸，河流大都流经此处，而且这里的船运非常密集。作为直辖市候选当之无愧。
从人口和经济实力看，这两个城市也不差。先看郑州，2019 年郑州的常住人口为 1035.2 万人，是河南省常住人口最多的城市，甚至超过了呼声较高的青岛和大连；郑州当年的 GDP 是 11589.7 亿元，位列全国第 15 位。虽然相比青岛弱了一点，却远超大连。
再来看武汉。截止至 2019 年末，武汉全市常住人口为 1121.20 万人，是湖北省人口最多的城市，也超过了青岛和大连。经济发展也可圈可点，2019 年全年武汉市实现地区生产总值 16223.21 亿，全国城市排名第八，位列全国经济十强城市。其 GDP 总量超过青岛 4481.9 亿元，更是大连的 2.3 倍。
无论人口和经济，郑州和武汉的优势都非常明显。对此，杨开忠向《中国经济周刊》记者表示，" 一个中心城市是否适合与周边地区整合设省级政区，不能仅仅看这个城市及其周围自身的人口和经济，关键要看地理政治经济平衡。"
杨开忠强调，河南省虽管辖幅度较大，但城镇体系首位分布特征突出，郑州是其唯一的绝对性中心城市。将郑州及其周围地区整合单列为一个省级政区，需要很大的区域利益结构再平衡，因而应慎之又慎；湖北省不仅城市体系首位分布特征突出，武汉是其唯一的、占绝对优势的中心城市，同时，湖北省管辖范围不及湖南省。所以，将武汉及其周围整合划出，更要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