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派我去解剖3000具尸体，想吐的时候就咽回去

顏色゛

大家好，我是陈拙。
前天我才知道一件事，我喜欢的作家毛姆，就是天天让人选月亮还是六便士的那哥们儿，他对外宣称是作家，背地里却有另一重身份——秘密情报局的间谍。
他白天写作，发表《人性的枷锁》；晚上就用作家身份打掩护，偷送情报。
这些有着聪明脑袋的人，在别人还在努力做好一件事的时候，他们已经轻松驾驭两份工作了——还哪个都做的不差。
我最近碰上个女人，她也是有着「双重身份」，既是个有着 17 年工作经验的 DNA 检验师，又是个强悍的女法医。
想知道这俩工作她做的有多顶尖？
这么说吧，她接的几个活儿都是「国家任务」。
她因为在一次难度极高的 DNA 检测任务里表现出色，被新闻报道，也被我顺着这条新闻找到了。
我通过各种关系联系上她，第一次接头，就聊了整整 3 个小时。
她说自己姓邓，让我管她叫邓二十三，因为人类有 23 对染色体，她最喜欢和染色体打交道，有了 DNA，世上的许多黑暗才无所遁形。
接下来，她讲了几个自己接过的大单。我听到一半就按耐不住了，邀请她开始记录那些传奇的职业经历。
明天，你就会在天才捕手上看到邓二十三记录的真实故事。
这个系列就叫作————「大检验师」。


给邓二十三打第一个电话前，我自认是个有见识的人。
结果发现，她的职位头衔，是司法鉴定所所长。我在电话里邀请她来聊聊时都有点紧张，没想到她马上就亢奋了起来：" 好哇好哇！"
我们那天聊了 3 个小时，那时我才发现，她的口头禅就是 " 好哇好哇 "。
无论面对多危险，多困难的任务，她也只会说这一句话。
曾经有人给她打来电话，邀请她去平舆一位连环杀人案犯家中鉴定。
这个案子的作案人叫黄勇，他在 2001 年到 2003 年之间诱骗了十多名青少年回家。邓二十三听到这才明白，这个案子就是轰动全国的 " 智能木马案 "。
黄勇把拐回家的孩子绑在自制的木马上残忍杀死，直到案发时，黄勇总计杀死了 17 人，轻伤 1 人。
邓二十三告诉我，她立刻自费去了现场，一个偏远村子的废弃院落里。


凶手黄勇家的 " 木马 "
受害者的父亲不甘心地在院子里挖土，挖出一根肋骨，男人吓得直吐，问她可不可以帮忙。
她马上亢奋起来：" 好哇好哇 "。
然后她抄起铁铲就挖，直到确定整具尸体都被挖出才报警。
就这样，在这个女人的率先突破下，警方在现场又挖出十几具尸体，案件被挖出了更多罪证。
那年，凭她这次 " 莽撞 " 地答应出差，换来了十几条生命不至于枉死。
但这还不算完，她还去过外交部，接下了更大胆的任务。


2004 年，她在泰国差点连命都不要了。
东南亚发生海啸，她在电视上看到灾难发生后的惨状，主动申请了参加救援，一直上报到了外交部。
落地后，她赶往受灾地区攀牙，见到此生难忘的场景——整个海岸线全是废墟，尸体被海浪一波一波的冲上岸，一眼望去，几千具尸体布满整个沙滩。
她说，那时候她才真的懂了什么是 " 横尸遍野 "。


邓二十三拍摄的泰国海滩上堆积的尸体
泰国气候潮湿炎热，很多尸体不仅全部腐败，还变成了巨人观，每划开一具尸体，臭味直往喉咙里钻。
她的任务，是冒着尸体会爆开的风险，用刀划开它们，寻找可以提炼出 DNA 的人体组织，帮尸体确认身份。
当时她穿了防护服、戴着 N95 的口罩和几层手套，到了现场发现热得喘都喘不过来气，更别提干活了。
她没犹豫，脱掉防护服，套上了一次性的手术服，戴上一次性的口罩和手套，开始 " 裸奔 " 验尸。
每划开一具尸体，她就有一种想吐的冲动，只好强制自己咽下去继续。
旁边人问她：能不能麻烦你再多解剖些？
她还是说：好哇好哇。一边咽下呕吐物，一边不停手上的工作。
最多的时候，她一天解剖了 60 具尸体，达到人类能做到的极限。
那次任务走得急，没来得及和家人联系，直到她的面孔在新闻联播上一闪而过，她家里人才知道她还活着。
我问她，经历了这样极度残酷的任务，会不会害怕？
她刚开始还跟我开玩笑，说再支离破碎的尸体，对她来说，都没有毛毛虫可怕。
直到我再三追我，她才告诉我，有一些国家级任务，已经重要到，你没有时间去思考害不害怕。


2003 年，她碰到非典爆发，被老板派去分离非典病毒。
那时的她刚从法医转行，从没做过分离病毒的实验，老板挥挥手，对她说：" 法医都不怕死，去吧 "。
她还是那句：" 好哇好哇。"
就这样，她和大学时的老师，两个人穿着好几层防化服，在三级防护实验室里，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边学边干。


一层套一层的防护服
邓二十三当时使用的实验室是新建的，需要设置为负压环境，让里面所有的东西被气压推着往外走，以此保证非典病毒不会滞留室内造成感染。
标准的实验室负压都是 50 左右，可同事怕她被病毒感染，把负压调低到了整 200。
邓二十三说她在负压环境待久了，完全内分泌失调，连月经都没了。
熬了 3 个月，邓二十三成功地从非典病人的样本中分离出了病毒，并进行了传代培养，保证了后续工作的顺利进行。
后来，邓二十三看电视才知道，人在三级防护实验室里待 6 个小时，就是生理极限了。
她看到以后一脸震惊，当时她每天十几个小时泡在实验室里，" 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远远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这种时候，哪来得及害怕呢？在里面多呆一会儿，就可能多救几个人。


实验室里的邓二十三
我本来还想问她，为什么总是接到这种国家级难度的任务。要知道，刚刚三个例子中的其中一个，能被这个行业的一个人碰到，都是极其难得的任务，怎么让她都碰上了？
直到听她讲完这 3 个小时，我不打算问出这个问题了。
我很难想象，从她 1997 年参加工作开始到现在的 23 年里，她对任何任务和麻烦，说了多少句 " 好哇 "。
国家级任务就应该让这样的人承担起来。
有一年刚过完年，邓二十三接到一个任务，河南一个烈士陵园被挖了，烈士的遗骨要重新入土。
但家属不干，因为现场骨头可能搞混了，需要先确认身份。
邓二十三到达现场之后，面对一堆骨头，立马开始工作。
陪和她一同去河南的丈夫看到她在土堆里跳来跳去，不但完全没有惧怕和抱怨，甚至面对这些困难甚至还能看得到一脸的兴奋，丈夫都惊呆了。
邓二十三说：" 我就是这样的人，问题越棘手，要帮别人解决的麻烦越大，我越兴奋。"
一旦帮那些活人或者死者查明真相、解决困难，她就会高兴得 " 头发都恨不得立起来。"
最后，我对她说，姐，你的人生还不完整，现在只差第三重身份，成为我的作者。
她说：好哇好哇。
接下来，我会给你们带来她的亲身经历。在她的第一个故事里，这个面对上千具尸体都面不改色的人，居然被一台冰箱吓到了。